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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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这里是返壬类英雄主义联盟B级实习人员,负责试验机的bug修复和对人回应的调试校正。杂乱无章的偏方三八面体教徒,废土流浪汉的棚屋。欢迎光临。

[Buddy x Leon]《Witness》〔重发〕

《Witness》

Buddy x Leon

[这是重发,对一些不满意的地方改了一下下。但改完后还是很不满意233333就当摸鱼看吧→还是陈年老鱼]


 

ooc,意识流摸鱼产物。(本来连题目都懒得起来着


 

以下正文。



 

他闻见很浓的香气,绿色的液体从口腔和鼻腔中渗出来。他们还在睡着,海水已经淹没了船舱。他不认为那是血,他懒得想那是什么。


 

香气真的很浓,他觉得那像是玫瑰熏香。但他不清楚,他没闻过什么玫瑰熏香,他甚至没有拥有过一支真正的玫瑰。


 

他们还没有醒,他们在做梦。只有他醒着。他的手指好像摸到了冰川的边缘,冷的他牙齿打战。绿色的液体还在往外流,他觉得很难受。他的肚子开始痛。就像以前在训练的时候每一个醒来的早晨所感到的那样。肌肉,是肌肉在撕扯他的梦境,迫使他醒来。他明白的。


 

他觉得很困,他又要回到梦境里面去了。甲板在轻轻地嘎吱作响,海水淹到了他的耳畔,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人在喊他。他不在乎。玫瑰熏香的味道浓的让人脑袋发晕,什么人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不是冰川。不是冰川。手掌的温度实在太温暖了,他感到久违的心安。


 

针刺在他的指尖,微弱的疼痛无法让他挣脱困倦。他呢喃几句,海水漫过嘴唇,很苦,但没有咸味。他紧紧地闭上嘴。我要回到梦境里了。海水会带我回去。他最后一次眨眼。握住他手的力量越发大起来,弄得他有点痛。


 

他使劲试图从那人的手中挣脱出来。不行。他呼噜呼噜地从嘴边冒出几个泡泡。他得走了。他们都在下沉,他没有。他得走了。绿色液体不再流了,但他还是很困。海水已经把他的半个额头淹没了,他闻不到玫瑰熏香的香气了。耳畔响起的是普契尼的《蝴蝶夫人》,混杂着嘈杂不清的人声。他模糊地认出一首Robert的《A Red Red Rose》。好像什么人曾念给他听过。


 

“Till a'the seas gang dry”(直到四海枯竭)男人深情又安稳地说。


 

海水停止上涨,梦境逐渐离他远去。他艰难地沿着楼梯往上慢慢地走着,尸体在四周纷纷坠落,像是婚礼的花瓣。


 

玫瑰香薰换成什么别的味道,淡了很多。他听见有人在叫他,那声音很焦急,又很温柔。


 

是谁呢?他捂住疼痛的腹部,跌坐在楼梯上。


 

是谁呢?冰川再次来临,他惶恐地奋力攀爬。


 

那是很亲近的人。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香气快要没了,黯淡的星光在头顶。


 

炙热的雨滴落在他脸上,烫的他浑身一阵哆嗦。

该走了。他明白。


 

他很累,真的很累。汗水顺着额头一路蜿蜒,肌肉酸痛的让人想吐。他听见队里的大个子Smory嘲笑他是个蠢货,是个什么都干不好的废物。天气很热,他一圈又一圈地跑着,腿酸的简直要立马离他而去。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他们都是婊子养的。没关系的。


 

他不行了。他真的太累了。香气又开始变浓,他觉得那有点像晚香玉的香气。


 

公路上竖着个路标,干燥炎热的地面上寸草不生。他骑着破旧的摩托满头大汗地跑上半个小时去买八瓶啤酒和几盒烟。他穿着长袖避免晒伤,但真的很热,他几乎快要窒息了。衣服黏着他的皮肤,摩托车慢吞吞地吐着黑烟,突突地颠簸着。烈日高悬,他大口地喘着气,脑袋发晕。


 

带我走,拜托。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在夜里蜷成一团,戴着劣质耳机用小小的MP3听莫扎特的k.448号曲子,舒伯特的《第二十钢琴奏鸣曲第二乐章》和普契尼的歌剧。《D大调双钢琴奏鸣曲》被他听到想吐,他几乎能把《蝴蝶夫人》中那首《Un bel dì》的每个词儿背诵出声。


 

他那时真是恨死普契尼和莫扎特了。


 

他听见有人在喊他,声音很大,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啊啊地出声想要回应,但嗓子被海水腐蚀,他说不出话。


 

海水很苦,真的很苦。


 

Buddy给他发来他给他念的诗的录音。他总喜欢给他读情诗,而他也不言不语的默认了。


 

“And I will come again, my Love(我会回来的,亲爱的)”

“Tho' 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即使万里相隔)”


 

东斯拉夫人的声音让他宛如沉入河底,河底有花,薄荷,短短的青草,还有淡蓝色的丝绸。


 

淡淡的口音为他披盖上一卷蜿蜒的旗帜,他能闻见很远很远以前他和父母亲去过的一个海的味道。


 

——那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海。


 

潮湿,腥味,灰暗的颜色,毫无生气,波浪一下一下地舔舐着沙滩。

但他还是很开心。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海。


 

“You are near to me, and your naked feet in their sandals(你在我身边,赤足穿着凉鞋)” 

男人低声喃喃。


 

他得醒来。海水的味道太浓了,他受不了了。


 

“The thunder roars. But still we have each other.(雷声轰鸣,然而你有我,我有你)”


 

他感觉到手掌心的温度触碰着他的脸颊。

水声。他听见了水声。很小,落入器皿中。


 

他又感觉到海水漫上来,但他不再想着睡去了。


 

他得醒来。Buddy还在等他。他不想让他失望——一直如此。


 

海鸥的叫声。晚香玉的香气。什么香料。伊斯坦布尔?巨大的桅杆和船帆。血溅到他脸上。他拼命地试图伸手抓住那根粗大的纤绳。凯尔特横琴的声音传来,他记得那个女人的头发是黑色的。沼泽里有破碎的酒瓶,他闻见波本的味道。他恨那个,无关国籍。


 

他喜欢苏格兰威士忌,干喝加冰。


 

苏格兰威士忌。


 

真棒。


 

时间到了。他得睁开眼睛。


 

他逆着河流往上走,水漫过他的脚踝。


 

Buddy还在等他——他们上次做爱是多久以前了?


 

海水涨起来了,灰色的波浪。


 

早晨的法兰克福香肠和面包,温牛奶,一个长的腻人的吻。


 

他伸手撩开他额前的头发,“该剪了。”他说。


 

——谁说的?

——是他还是Buddy?


 

他屏住呼吸,听见河和海快速地汇合在一起,


 

他们十指相扣,他举着枪快速地击穿靶子,他们接吻了,他的手指穿透硝烟去抓握。


 

他们还在睡着吗?


 

船早已覆灭,他四周的尸体堆成了山。


 

塞壬的歌声太过优美,他几乎失去了杀死那个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勇气。


 

他登上了阿瓦隆,从死尸的手中抽出一把漂亮的Thompson Contender 。


 

他们会做什么梦呢?

海水吞噬了一切,他永远无法知道答案了。


 

“愿无人诋毁我 愿无人将我从特卡特卡众神那里赶走,愿无人在天平的掌管者面前散布我的谣言。”


 

他不喜欢书。

但是Buddy很喜欢。


 

他们俩总是因为这种事儿吵架——而吵架的内容也不过是一些琐碎小事。


 

其实要真说起来那连吵架都算不上,顶多是小两口之间的拌嘴罢了。


 

他说不过Buddy的,他早该知道。


 

在Buddy的高压政策下他被迫花了将近小半个月的时间读完加西亚的《百年孤独》。


 

天啊。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句“很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他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读完后他一度抑郁得觉得自己如同已经停止运作的古老石像,摔碎在马孔多,眼睛里看见的最后的一幅画是《伊凡雷帝杀子》。

——天啊。


 

他和Buddy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很多。所以两个人几乎是心照不宣地攥住能够相处的每分每秒。


 

“以前我只用煮一杯咖啡。”Buddy有时会抱怨,“但现在我要煮两杯。还要温一杯等待夜晚的到来。”

“以前我只用喝一杯咖啡。”他反驳,“但现在我还要喝掉你在晚上剩下的那半杯。”


 

他们知道互相的意思。

在两个情人之间那简直如同“今夜的月色真美”一样浅显易懂。


 

他闻见咖啡的香气,是Buddy喜欢的那种。


 

他真的应该醒来了,不然Buddy会担心。


 

他喜欢Buddy给他念聂鲁达的诗。

尽管诗中深意尚不明确,但是他仍然会眯着眼睛,头靠在Buddy的肩膀上听他念。有时窗外会下雨,淅淅沥沥的,温柔的像是海底的珍珠。


 

晚上的时候他们会拥抱,有时是一两场电影——在他们的家里。


 

他们的家里。


 

他可真他妈的喜欢这词儿。


 

他们什么都看——《银翼杀手》(他们俩都能够把最后那一段最经典的《Tears in rain》分毫不差地背下来),《出租车司机》,《低俗小说》,《2001 太空漫游》(Buddy买下了《太空漫游》系列的一整套书,每本都看了不下三遍),《杀死比尔》(他对于出刀削头盖的那一幕简直是情有独钟),《猜火车》——还有《教父》三部曲。


 

他们享受的并不是“和对方一起看电影”中“看电影”的那一部分——虽然也并不是没有。但显而易见的,他们更为在乎的是“和对方一起”这一部分。


 

日本刀。


 

他想。


 

他闻见的晚香玉香气愈发淡了,他快要醒了,他明白。


 

Buddy。他喊。


 

Buddy。


 

小腹的疼痛愈发鲜明,他能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


 

光透不过眼皮,他眼里是红通通的一片,如同沾满鲜血。


 

“Bu……Buddy。”他尝试开口,声音却刺耳的有些差强人意。


 

轮子碾过地面,快速朝他逼近。


 

“Leon?”男人哑着嗓子低声发问,掌心抚上他的脸,茧蹭的他有点难受。

“Hmm...”他从鼻子里哼出音节对问题进行确定。

“水?”男人像是松了口气,声音有些不稳。

“嗯。”Leon感觉头很痛,他皱着眉头很慢地睁开眼睛。


 

他眯着眼睛打量四周,黑发男人转过头正在接水,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房间内的窗帘拉的很紧,没多少光透进来。刚好的一缕从高处钻落落在他脸上。


 

海水退去了。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摸了摸鼻子——没有绿色液体。


 

晚香玉的香气完全消散,他从甲板上一跃而下,跌入长长的河流。


 

那河流的底部有Buddy念给他的诗,Buddy给他煮的咖啡,Buddy陪他喝过的苏格兰威士忌,Buddy为他列的阅读清单,Buddy陪他看过的电影。


 

那儿还有很多他们没做过的事呢。

他想。


 

他们还没有一起在圣诞夜喝潘趣酒,还没有一起去看真正的大海,还没有亲吻够,还没有看完《加勒比海盗》,还没有在雨夜里一起在灯光下看书,还没有见过斯堪的那维亚的雪,还没有在夜晚长途跋涉去寻找目的地。


 

“喝水。”Buddy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

“……”他很乖的接过来,抿两口。“……我想喝,苏格兰威士忌。”他小声抱怨。


 

“想都别想。”Buddy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你可算是睡够了。为什么非得去接那个任务不可?我说过了你不应该去的。你总是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你——该死的,你就不能好好的听一次呢?我可真是受够了。我告诉过你你需要休息来着。结果现在你躺在了医院的床上,重伤未愈。——也许你就听过我的话这一次,是不是?”他的表情很严肃。

Leon一边耐心听他讲完,一边把水往肚里咽。“……你好啰嗦。”他嘟囔。


 

“是。我也觉得我挺啰嗦的。”Buddy抬高眉毛,显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但你也不用一醒来就跟我嚷嚷什么‘苏格兰威士忌’不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敢这样我就把家里的酒全都他妈的扔了。”


 

Leon不说话了。


 

“我睡了多久?”他把水喝完,杯子递给Buddy。

“……”男人接过杯子放好,“不多,三个星期不到。”他冷淡地说。

“Un—huh……”他眨眨眼睛,这可有点久。他想。


 

Buddy好像生气了。他意识到。


 

沉默很短暂。


 

“‘你这样待我,我将何以为报?’”他小心翼翼地说。

男人的脸好像缓和了一瞬,“……”他看着Leon漂亮的灰蓝色眼睛,一时间他恍惚觉得自己正对视一群南归大雁“……‘来日方长,现在不必提起。’”他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又温柔。


 

Gotcha!Leon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他就知道Buddy不可能真的对他生气——除了在他宁死都不肯把《瓦尔登湖》剩下的一半看完时。

“我绝不要再看那玩意了!”他当时朝着Buddy大喊,“这么下去我迟早有一天会对我现在的生活失去所有希望然后投河自尽的!”


 

Buddy几次尝试说服他,但都遭到了强烈的抵抗。


 

“好吧。”那时Buddy的表情很平静但又很失望。“好吧。”他说。

那以后他整整半天没有和Leon讲话。


 

但是Leon后来还是把那本书看完了。


 

别问我为什么。他咕哝着,眼睛瞥向Buddy。



 

“……别再这样了。”Buddy突然开口。

“什么?”

“我会担心。”男人生硬地说。

“……哦……”


 

毫无诚意。


 

“我认真的。”

“那是任务嘛。”

“别跟我撒谎。我知道那本来不是你的任务。”

“……”

“说话。”


 

“……我错了。”'他低声宣布。


 

Buddy的手触碰他的脸颊,很暖和,让他感到久违的心安。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时总能听见火车的声音。”Buddy说,“我总觉得那是某种预兆。我害怕你就在某节火车上面,一动不动,面色惨白,眼皮紧闭。”


 

“我失去的够多了。Leon。我受够了。”他面色平静,Leon下意识伸手握住他的手。


 

“……我不在乎他们。他们是死是活怎样都好。我不在乎。但是我不希望你受哪怕一点点伤。我还得给你念上次没念完的聂鲁达的诗呢。我需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每次你平安回来我都觉得像是中了大奖一般。”他的眼睛垂下来。


 

“‘我爱我所没有的,你如此遥远’。”他沉声念到。“我以前一直想,没事的。你是Leon,Leon.Kennedy。但这次我真的害怕了。就在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很安静地躺在那,面色苍白冷淡,和我幻想中的一模一样。我真怕你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做一些我无法揣测的梦。我不想那样。你的梦中应该有我,而我也应当知道。”他说完最后一个词后便紧紧地闭上了嘴。


 

一片诡异的沉默,田野里有风声,带来星星的璀璨。


 

“……我有梦到你。”Leon说。“我有梦见。我梦见我们以前相处的时候。我们在吃早饭,你说我的头发该剪了。你把我从地狱里拉回来了。Buddy。我梦见自己在船上,船被海淹没了——绿色的液体从我鼻腔口腔里不停地往外冒,我身边是睡着的人。他们在做梦。但我没有。我醒来了。我听见你给我念过的诗,然后我就知道我必须得走了。我梦见我以前在训练营里的日子。我缩在床上听莫扎特,舒伯特和普契尼。我梦见你逼着我看书。我梦见我沉入河里,河底全是你。全是你和我做过的事。”他的嗓子开始痛了,也许他不该说这么多话。但他觉得这是值得的。“我明白。我明白你担心我。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总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我也明白这个——我知道你也明白。所以有时候我不得不做出取舍。我没有办法,这都是我命中注定的事——遇到病毒,遇到你,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Buddy好像愣了好一会,然后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一般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认为人的一生中总会有某个时刻,需要坚守自己的决定。’”他看着他的眼睛缓声说。

“……‘一个说:‘这就是我,就是我的选择’的时刻。’”他接过话,笑了一下。


 

他就知道。

或者说,他们就知道。


 

窗外正是暖暖的春光贪恋着风声花蕊,正如童话书里bunny和lion的爱情。


 

那样甜美又苦涩,温柔又长远。


 

“我想我以后可能不太会常听见火车的声音了。”Buddy说。“拜你所赐。”

“我想我不会再让自己梦见沉入海底之类了。”Leon说,“拜你所赐。”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p.s:就这样。

仍旧写的很ooc。

意识流写法。

关于咖啡的那一段是全篇(唯一)满意的地方。被自己甜到还有救吗???

完全是摸鱼。

求评论。


 

改后的p.s

想必都能看出来bunny和lion就是Buddy和Leon啦。

也没添什么新东西。

看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惊异于自己能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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